他們學習刻苦還體現在兩次計量閉卷考試前,這兩次每次美國學生都把所有題目做在紙上。還有就是我們上的研究生課程,只有3-4個是研究生,剩下的十幾個都是本科生。他們為了將來更好的學習,在本科階段就自己主動選研究生的課程。
而且有的是我們選的魔鬼3門,他們也都選,他們還有自己的本科課程,我們光這三門就快受不了了,他們要學至少4-5門課。總之美國學生各個很刻苦,永遠看不見他們玩。再說說我們學的東西的難度:來了這里發現經濟學是研究多因素的問題,n元變量是家常便飯,所以所有的微積分都是n元變量。這個就比較難,以前二元的還可以畫出圖像幫助理解,n元的完全是考抽象的推理來運算了。這里有一點在數學上和國內教學不同,就是他們先教線性代數,也就是矩陣的運算。然后再學微積分。
而國內是先學微積分,后教線性代數。其實看一看微積和線性代數的先教與后教的順序,就可以判斷這個國家數學的教學水平。因為我們先學的微積分,所以微積分最多也就局限于2元的微積分學。
多元的沒有矩陣基礎,根本無法進行。而美國的先教線性代數,把矩陣學會了,微積分就可以直接學多元的了。這些數學還是不是最難的,主要是經濟數學和微觀經濟學在用。我相信國內研究生數學應該也學這些,不過可能不會理解這么深,因為沒有人逼你去瘋狂做題和不斷考試。另外我在國內工作時經常用excel,以為自己excel學得不錯,到了美國來發現,他們居然還可以用excel來編寫簡單程序,我完全不懂,我發現自己很渺小。
我們這個老師還算好,在每周五給我們加課學習gauss編程,據臺灣的同學說,他以前上的一門統計課,老師根本不教那軟件怎么使,因為學那個軟件是你自己的事情,他不負責,如果你不寫,那你的作業就沒分,你看著辦。所以他只能去自學。我們如果周五老師有時間,會給我們補課,補課這個詞在中國只有中學才有,而且一直被大家所詬病,認為是應試教育的產物,各地方教育局都在查學校私自給學生補課。美國這里居然是學生要求老師加課,尤其是在考試復習前,美國學生都要求老師加課。說到這里不得不說說美國的大學教授的能力。
我們這個計量經濟學的老師光計量經濟學的課本就有20多種,各種統計軟件SAS,Gauss,SPSS等等都很精通,教材也很多。計算機編程也很牛,而且他用計算機上多媒體課都是自己接線路,國內的老師好像都要有個專門搞計算機的人給他接好,才會用。上課有時候還問問我們微觀經濟學學得怎么樣,然后他會瞬間說出我們學的部分的各種函數的性質和定理。人們都說他要求學生嚴,但是他說他遇到的老師才嚴,他上大學時,他老師考他是任何拼寫和標點錯誤這種和學科不相關的錯誤都會扣分的。美國的教授一般都是像他這樣很厲害。有一次上完微觀經濟學,后面上自然資源課的教授進來看見一黑板數學公式和推導,立即說出是這是shepherd’s lama(謝波德拉馬定理),后來有說了很多,好像很有感情似的。我想一個教自然資源的居然還對數學定理這么了如指掌。
博士這個詞在國內反正對我覺得沒什么了不起的,因為我們國內,只要考上了,就都能畢業。而在美國,博士這個詞是很有影響力的,教授都是博士,在學校人們一般不會稱呼他為某某教授,或者某某官銜,這些教授或者當官的有博士學位的更喜歡人們叫他們某某博士,因為這個代表了榮譽。我現在很能理解為什么,因為博士教育還是這個教育體制,只不過博士比碩士要求更高,碩士是要求平均B以上,博士是要求平均A以上,也就是全A,即所有學科不能有下90分的,而且學得更難,考試也難。這個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我相信我前面說的學的內容國內這個專業的研究生肯定也學,但是我敢肯定沒有幾個能像美國學校出來學這么扎實的。
有一次,我和一個同學寫完作業已經凌晨3點了,這個時候,他的QQ上的也在美國留學的同學都在QQ上,都還沒睡覺呢。交流一下,全部都很痛苦。一個在懷俄明的同學說:我來之前還在算我們學校和北京大學在國際上的排名,當時覺得比北京大學高,但是自己說的時候也很沒有底氣,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有一種不管排名誰高,有本事就出來一起比一比的氣勢。我們的中學教育很好,以至于大學畢業后工作幾年,我仍然對高中的所有知識點記憶猶新,拿起數理化的題就會做。
但是大學學的東西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只記了幾個名詞,剩下的什么都沒有。大學畢業時,我還抱怨大學沒學什么東西,我父親還安慰我,大學學的是一種思想和方法,有了這種思想和方法就可以了。但是企業不是靠耍心眼,小聰明就可以成功的,靠的是實打實的技術,我們大學的找不到工作的畢業生有幾個能拿出真本領的?
美國的真實生活中時常用到理論化的東西,他們幾乎干什么都會用數學計算,比如你要開個超市或者快餐店,老板肯定會找人去建立模型,然后按照模型去經營,因為他們相信這個是最科學的,最優化的。我問道如果要是不用模型呢,憑自己的經驗和感覺呢?美國學生說那基本上肯定是會破產的。因為感覺的東西靠不住,永遠也不如數學計算的精確,憑感覺,那肯定破產。而且他還說經營一個企業不用模型必然破產,甚至用了模型如果用錯了,也會破產的。
有一個例子是華盛頓州立大學的一個臺灣同學說他去年的微觀經濟學老師太強了,去年第一次期中考試,全班最高30多分,上課老師基本不怎么講,留作業都是他外面接的公司的工程,我心想理工科的可以接工程,我們學得這個經濟學也有公司信嗎?
他說當然有啊。華盛頓州的漁民為了經營的更好,都是請他去做咨詢。所以他留的作業是最難的,和實際結合最緊密的。學生們都不會做他的作業,但是不做又沒有平時成績,所以都被迫大家一起課下約個時間,找個空教室一起研究題。我們國家人們往往說的和實際結合意思是,不要去用課本學的東西,因為那個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在社會上學本領吧,其實我覺得不是課本的東西解決不了問題,是因為你學的不精不會解決問題。美國人相信理論一定會指導實踐的,他們如果發現理論如果不能解決實際問題,那么一定是理論不夠完整和完善,所以他們會用更復雜的數學去完善理論,實踐證明這樣復雜的理論確實可以解決問題,我們這學期學的計量后感覺自己就可以做點東西的。
來美國之前,我一直不明白所有的電子產品的核心的控制芯片,內存芯片都是美國公司或者日本韓國公司造的,中國自己為什么造不了?我來到美國以后,感受了一下美國的高等教育,又回顧了一下自己的高等教育感覺非常正常,太正常不過了。
企業賺的錢都是很少的部分,這些電子產品的價格有一半多要被外國的芯片廠賺取。這也就是為什么電子產品不能和國內的農產品,普通小商品一樣有適合中國人的價格,而電子產品一般都是和美元國際價格接軌的。我在學習的中期,上留學考試論壇看了看大家在美國的反應,結果這些國內十分優秀的人,在美國也都開始發起牢騷,大家都在喊累。要知道我是在全美排名100多名的學校,但是學到的東西確實是實打實的,據我們系的那個中國同學說,在美國常青藤名校學習的人基本每天只睡2個小時。而我在國內本科的學校在全國的排名也至少在前100,但你讓我們講講什么經濟規律,或者讓我們的工科同學講講芯片怎么回事,基本都講不出來,我們這種國內中上游的高校出來的人尚如此,更何況培養我們社會主義建設人才的主力軍還不能依考這僅僅的100多高校。
對比中美的高等教育,可以做一個體育上的類比,確實有一種像美國NBA與中國CBA的差距,美國NBA打不上比賽的人,到CBA來就可以成為得分王, 而且和中國第二名的差距還是十分巨大的,我們的隊員都是有點望塵莫及的感覺。但是如果說體育運動和人種有關,黃種人的肌肉結構本質決定了我們不如美國黑人,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但是我們的高等教育,完全是我們認為可以控制的,對自己的大學生要求嚴一點,不會造成什么損失的,為什么我們不改呢?我們的高等教育缺少了監督鞭策和激勵機制,而且對于學習的東西也并沒有從難從嚴要求學生。
如果說我們的中學教育是在整個中國教育中最有效率的(但并不是最好的,因為對于應付選拔性考試,老師只重視學習好的學生,而學習不好的學生好多都破罐子破摔了),但是這個教育只是基本功訓練,距離可以用來指導實踐,改造世界還差很遠。基礎教育再好,高等教育出現問題,我們的科技也上不去,科技上不去,經濟也只能做一些最低層次的,生產力和社會發展的本質推動作用是科學技術的發展,推動最前沿的科技進步是要靠優秀的高等教育培養出優秀的高素質人才。
而我們就是在這個最關鍵的一步出現問題了,每年諾貝爾獎評選結束之后,我看網上有很多中國網友,都在憤憤不平,說就是因為美國的軍事政治強大,所以評選委員會迫于壓力會給他們評上很多,而我國家人很聰明,卻總是離諾貝爾獎很遠,太不公平了。還說美國出現經濟危機了,卻都得諾貝爾經濟學獎,中國經濟這幾年發展這么快,卻得不了經濟學獎,太不公平了。
他們不知道世界上除了中國人民勤勞勇敢以外,世界其他國家的人民一樣智慧勤勞勇敢。
如果說一百多年前,林則徐呼吁中國要睜眼看世界,那么現在我們國人仍需要透過迷霧看世界,不要被外國的種種假象所迷惑,不要再像生活在井底的青蛙一樣低估自己沒有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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