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R全名為Stack to Pot Ratio,它是一個比值,用剩余(有效)籌碼除以鍋里籌碼得來的數字就是SPR。使用SPR的語境一般在翻牌前動作完成后,翻牌行動開始之前衡量。
SPR就是兩個數字的比例。這沒有什么神奇的。它就是一個工具而已,甚至連工具也不算,就是一個衡量方法。即使不用SPR,我們也會大致地說:小鍋、大鍋、我面前籌碼很少、我的籌碼還挺深等等起到類似作用的語言,來描述兩者之間的關系。
跟SPR可以類比的,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溫度計。溫度計是用來衡量溫度的。在溫度計發明之前,人們肯定有很熱、很冷、燙手、冰涼等等一系列描述冷熱的詞匯,也不會因為沒有溫度計就不知道出門穿什么衣服,或者燒水燒不開。
然而溫度計發明之后,溫度被量化,成了數字。這貌似也沒啥大不了的,其實不然。
首先,交流方便多了。天氣預報可以說25度,你就可以知道該穿什么衣服了。兩個地方的人見面,不知道誰那兒熱,都說自己那里涼快。拿溫度計一測,一個20度,一個18度,這下毫無爭議,問題解決。當然,溫度計得是標準的。
其次,量化溫度能幫助產生很多新產品,比如說溫控冰箱、暖箱。只知道冷熱不知具體數字,我們就永遠不會做出把溫度定到-18C來冷凍海鮮,4C來冷藏水果。
德州撲克之所以難,就是因為絕大多數選擇都是雙向的:我們既要擔心自己的牌榨取不到不夠價值,也要擔心一旦對方的牌大時我們輸的太多。如此瞻前顧后,大量耗費腦細胞,且效果還不一定好。
我很難準確的指出是什么時候我開始以撲克為生的,但是要是回溯以往的話,在我童年時期還是有一些關鍵的時刻導致我走向職業道路的。
在我5歲的時候,爸媽帶我和我哥哥去逛商場,我就像其他小孩那樣盯著路人看啊看的。但是和別的小孩不同的是,我還會試圖觀察別人在想什么,就像現在我也會觀察對手一樣,我小時候就開始這樣做了。
我記得當時有一對情侶在吃午飯。女方很漂亮,男方看起來很有錢,而且很愛那個女的。因為我發現男方非常關注女方的一舉一動,他一直微微靠向女方,而且想一直握著她的手。但是這個女的就不一樣了,她根本不愛那男的。男方每次示愛,她的眼珠都會亂轉,一副非常厭煩的樣子。
過了幾分鐘,他們的一些朋友過來了。突然那個女的眼睛一亮。她的右腿微微像另外一個剛剛坐下來的男的傾斜。我當時只有五歲,但是我記得我對自己說,她跟著這男的只是為了錢,她不愛他,她喜歡的是另外那個剛坐下來的男的。
盡管剛剛那只是一個簡單的讀人,但是對于一個五歲小孩來說也不算太簡單了。從那時開始,每次去商場我都會干這種事。我簡直對此無法自拔,我就是喜歡觀察被人,試圖讀出他們的特點。我做的這些事恰好是撲克桌上的一項完美的訓練。這跟你打牌的時候做的事是一樣的,試圖走入別人的大腦,探明他們究竟在想什么。
我生長在多倫多一個傳統的歐洲風格的家庭。我父親是個電工,母親是羅馬尼亞人,在家做全職主婦,照顧孩子們。我有個比我大五歲的哥哥,我們幾乎什么事都吵,他比我高比我強壯,負責解決所有事,而我只能幫忙打打電話。
除了觀察別人,我童年時期另一大愛好就是數字。我玩電腦和別的小孩不同。當時有個游戲叫RBI棒球,我記得我玩這個游戲會追蹤游戲數據。如果一個球員的擊中次數是4/11,我就會算出他的擊中率是35.4%,當時的游戲不會為你記錄這些,但是我會自己記錄。我媽媽當時經常會奇怪我弄這么多紙寫寫畫畫是在干什么。當時我用來記錄的紙擺滿了整個屋子。
我對人,數字,競爭的癡迷最終帶我來到的撲克世界。我幼年時期并沒打過牌,我第一次打牌是朋友在臺球廳帶我打的。有一次臺球賽過后我被邀請去了一個人家打CASH,我帶了10刀和半打啤酒過去了。他們會打很多亂七八糟的項目,第一次不出意外的,很快我就輸掉了這10刀,然后我就開始坐在一邊為他們加油助威了。后來每周去打牌變成了常規項目,由于我的競爭天性,我開始試圖找到游戲的訣竅。我發現有個亞洲人John Sato幾乎每次都會贏錢,我發現他每晚幾乎就玩那么四五手牌,我好奇為什么不參與游戲卻能贏錢。后來我注意到他每次入池都是超級大牌,而其他玩家似乎并不在乎這點,每當Sato入池他們就應該趕快跑掉。
我在Sato這學到了非常重要的一課:沒牌別入池。要有耐心,等待好牌。當我學會去打很少的手牌時,情況開始好轉了。后來有一天晚上,我們的撲克局被敲響了警鐘。一個又圓又胖,噴著古龍水,渾身珠光拋棄的意大利長發男Benny加入了游戲,并且完全掌控了整個局面。他每次下注都很重,他會主動攻擊其他人,累積籌碼,那天晚上他贏了600刀走,這是我們見過最大的勝利了。Benny的瘋狂侵略風格主宰了整個牌桌。所以到此我了解了兩個風格,一個是Sato的緊石頭風格,一個是Benny的超級大炮,一直砸對手直到對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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