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伴隨跨學科整合課程的巨大需求,美國的STEM教育理念進入公眾視野,并取得了我國教育界的巨大關注。
一時間,各類講述STEM教育的帖子雪花般“漫天飛舞”,
所有接受過STEM啟蒙的教育工作者都能說出STEM的基本定義,即:STEM是科學(Science)、技術(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和數學(Mathematics)四門學科體系的總稱,代表了偏理工領域的跨學科整合教育。
但顯然,這樣表面的解釋STEM是以盲指盲,沒有解釋清楚核心,讓人無法理解。
STEM這個新事物發展迅猛,背后卻也亂象叢生,例如:
很多學校知道STEM教育理念,也知道優點,但是STEM課程無處獲取;
很多教師根據自己對于STEM的片面理解來改良現有的科學課、勞技課,結果成了四不像;
很多學校認為STEM課程必須要有物態的學生成果產出,并且將其作為唯一的評價標準;
很多學校從社會機構購買了STEM課程,機構派出教師到校上課,但是最后發現課程及教學質量水平無法保障,并且對于本校科學教師的理念和教學均沒有提升;
很多做機器人、編程、機械加工這方面產品的機構用STEM教育為自己背書,但其中一些公司本質上還是賣產品而非精研和提供課程;
我國的STEM教育沒有形成合力,沒有標準,沒有成體系的STEM選題和課程;
今天小編就從以下五點談談真正的STEM教育:
一、代表了21世紀人才培養的理念;
《天下無賊》中的黎叔頗為戲謔地說:“21世紀什么最貴?人才!”這是一句大實話,美國的政治精英們在1957年蘇聯人造衛星上天一事中大受刺激,深刻的認識到國家的核心競爭力的本質是科技人才的競爭。
21世紀的國家競爭更加激烈,科學家、工程師和技術人員將是處于主導地位的人力資源。
美國兩代科學課程標準中間間隔了17年(1996-2013),而這17年間,全球科學技術發展、信息技術發展經歷了巨大的飛躍。
我國抓住了這個重要機會,1999年大學擴招,為社會發展培養了巨大規模的專業人才。
2001年入世,GDP從全球第七直接躍升至全球第二。
當美國精英們從多場戰爭中驀然回首,發現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冷戰積累的優勢和形成的格局均已松動。
2015年,美國STEM相關專業畢業生約46萬人,而中國的數字大約是420萬。
2016年美國大選中,希拉里甚至承諾,一旦當選,會推動國會立法,允許STEM相關專業的畢業生畢業立即獲得綠卡。
2017年特朗普總統也多次在講話中表述了要減少STEM相關專業外國留學生數量的想法。
驢象兩黨雖然出發點不同,核心都是一樣的:確保美國STEM人才的優勢!要么全球掐尖,要么努力自產。
我們都說我國學生的創新能力不足,理論聯系實際的能力差,不能很好的學以致用,為什么有這個問題?小編經常說:我們的好學生其實是自己悟出來的。
因為我們目前的學科教育體系不關注學生跨學科的系統構建,不能確保學生跨學科能力的提升。
思考一下:
我們去菜市場買菜,這個過程到底是加減乘除問題還是博弈問題?
不精通文史哲,你能分析出同為豪放派詞人的蘇軾和辛棄疾到底有何區別么?
對于初三學生,學會了二次函數的相關知識,會做個理想狀態下的炮彈彈道建模不?
一個高中生學完復數的運算后,如果有人問他這個有什么用,他是不是一臉懵逼?
我們的各學科知識體系沒有錯、各學科教材編寫沒有錯、各科老師也沒有教錯,那到底是什么錯了?
問題出在:在國家經濟轉型的變革環境下,伴隨著信息時代對工業時代的顛覆,我們的教育轉型還沒能很好的跟上國家、社會和經濟轉型,因此是培養學生的理念與方式沒能有效轉變的
問題。
小編明白:飯得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
跨學科能力不是憑空來的,學科是重要基礎,根基不穩不成材。
立刻讓教師能夠跨學科教學也不現實,但認識要清醒,要有方向,要有動作、要積極的實踐探索。
在美國,STEM是國家戰略,STEM課就是科學課,科學課也是STEM課,沒有所謂的STEM課程標準,《下一代科學課程標準(NGSS)》既是科學課程標準又是STEM課程標準。
而在我國,科學課是國家課程,有國家課程標準,STEM課是錦上添花,沒有標準,對于學校而言是可有可無的,是可以拿出來秀的,是要切學生在校時間這塊蛋糕的。
一言以蔽之:對事物認識的角度和深度的不同,決定了實踐行為的不同。
二、全球規模下建構主義的教學實踐;
建構主義是STEM教育理念中的重要一環。
建構主義認為學生是天生的探究者,他們通過自主地建構自己頭腦中的內部理論,來解釋周圍的事物,認識自己的生活環境,豐富自己的認識的。
學生對科學的理解和發展需要時間,科學和工程既需要知識也需要實踐。
體現在具體的教育教學中,STEM教育提倡課程設計應聯系學生的興趣和經驗等等。
建構主義近年來比較火爆,因具備許多獨特的、無可替代的優點。
建構主義讓教師們更加關注學生的學習過程。
學生在學習中的動機和信念在認知過程中至關重要,我們需要調動學生學習的內驅力(題外話,這幾年美國教育界特別流行關于Growth mindset方面的書);
學生學習的過程是自我建構過程,而不是被動接受的過程,教師不光要探索如何教,還要探索學生如何學,探索學習者的思維培養;建構主義還讓我們關注學生的社會性互動,這是認知發展的基礎,也是落實美國4C核心素養中溝通交流與合作寫作的基礎。
STEM教育在全球的火爆,勾勒出一個全球規模下建構主義實踐的圖景。
這個探索很積極,因為2006年前后,在美國教育界、心理界爆發的一場關于“建構主義教學:成功還是失敗”的大辯論。
這場大辯論的重要成果是形成了“建構主義教學:成功還是失敗”這部學術專著;這部學術專著有許多給人印象深刻的學術見解與觀點;
但是全書使我們最受啟迪與教育的,應該是關于“建構主義學習原則具有局限性”以及關于“建構主義教學設計和傳統教學設計之間關系”(并非對立,而是有互補性)的論述。
在STEM教育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中,建構主義到底效果如何?能夠迸發出怎樣的能量?我們還需拭目以待,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三、用培養科學家和工程師的方式教學生;
1903年萊特兄弟發明飛機的時候,空氣動力學作為流體力學的分支才剛剛起步,直到現在,航空飛行器外形設計仍然是一個世界級難題,方程解不出來,只能靠吹風洞來實踐檢驗,所以國際上誰有完備的風洞群,所以中國才能這么快擁有殲-20,C919。
1916年愛因斯坦發表了廣義相對論,100年之后,我們還在為引力波驗證相對論的理論正確而歡呼雀躍,這些例子說明科學、技術、工程間的進步并非線性、同步,也并非一定有明確的因果關系。
在我們的科學教育中,學生靠做題,背前人總結的公式、定理和結論,成不了前沿科學家和一流工程師。
我們想要培養21世紀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必須變換培養方式,用培養科學家和工程師的思路、做法來培養我們的學生,落實科學教育。
四、以“科學與工程實踐”為核心的第三代科學教育;
對事物認識的角度和深度的不同,決定了實踐行為的不同。
對科學教育的認識的不同,造成了上圖中的代際差異。
因此要彌補這個差異,我們需要補的課真的很多,不可能什么領域都能彎道超車的。
從科學探究過渡到科學與工程實踐,這背后不是幾個字的差異,而是全體科學教師能力的躍遷,任重而道遠。
五、注重培養學生的高階思維能力,讓學生形成對科學本質的基本認識;
在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理論中,記憶、理解屬于低階思維,應用屬于中階思維,分析、評價、創造屬于高階思維。
研究表明,跨學科學習(STEM本質上就是跨學科學習)可以幫助學生形成高階思維能力(higher order thinking skills),也可以幫助學生在不同學科領域之間形成有意義的聯系(Ivanitskaya, Clark, Montgomery& Primeau, 2002)。
問題來了,STEM課程中的哪個要素促進了高階思維技能的建立?這個要素是STEM課程天然存在的么?顯然不是天然存在的,是人為設計的,那就是怎樣設計提問(Question)和怎樣設置教學任務(Task),將來有時間慢慢講,這個話題真的相當大。
小編想要傳達的是在你的STEM課程設計中要考慮高階思維能力培養這個問題。
高階思維能力培養這個問題更多的還是“術”的層面。
我們更多的是科學教學,而不是科學教育。
從“道”的層面講,我們需要STEM教育幫助學生形成對科學本質的基本認識,進而為我們帶來真正意義上的“科學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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